游荡在纽约街头,一张照片,一段人生
最近很火的一组图文,脸书上有个叫Humans of New York“人在纽约”的账号。创办者是一个美国80后,三年前失业来到纽约,每天上街拉着陌 生人拍照,配上一段对方的话,讲述他们自己关于爱,友谊或者人生的故事,都是最简单不过的语言,却往往在瞬间击中人心。现将其翻成中文,耐心看完,你一定 能明白他深受无数人喜爱的原因。“我今年86,差不多够了。我已经准备好离开。”“你不害怕死亡吗?”“我为什么要害怕?”“怕死不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吗?”“如果你像我一样那么想念我的丈夫,你就不会害怕。”
“我已经工作45年了。我妻子也是。但是我们没有什么钱。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五个孩子,两个本科,一个硕士,还有两个博士。他们就是我的财富。”
“我最好的朋友自杀后,整整一年我都在自杀预防热线接听电话。我的工作时间是半夜12点到早上4点。”“你的朋友为什么自杀?”“我想和大多数决定中介自己生命的人一样,他只是觉得非常孤独。他那时刚从大学毕业,和父母住在一起,情况非常不好。我一直非常后悔自己对他说的最后的几句话。那天我去他父母家看他,临走前我对他说:这样非常不好,你应该离开这里。”
“我从厄瓜多尔来到纽约的第一天,做公交车经过这座大楼。我记得当时我看着这里,心想,这就是我想要工作的地方。一个月以后,我的朋友帮我在博物馆的餐馆里找到了一份工作。我就这样梦想成真了。”
“我努力地让我家里的爱保持下去。”“你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爱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它会慢慢消失。所以你每天都要重新创造爱。你每天都要给你的女人一个新的爱你的理由。”
“20岁的时候,我做了一个计划,要找到一份好的工作,生活能有保障。现在我35岁,我需要的计划是,过得快乐。”
“我妻子现在躺在医院,肺炎,星期三的时候肾衰竭,连话也说不了。但我知道她能听到我说话。我每天都去看她,在她耳边说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 就像现在这样坐在凳子上。那时1960年,我14岁,坐在家门口的凳子上。然后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孩走过来。长腿,大屁股,牛仔裤那么紧,我都不知道她还怎 么能走路。她就那样走过来,坐在我腿上,直到太阳下山才走。几年后我们有了孩子。我留在了她的身边。那些年并不总是很美好,但我留在了她的身边。”
“我年轻的时候觉得到现在这个年纪一定早就躺在躺椅上了。但其实并没有我担心得那么可怕。在下雨天骨头偶尔会发疼,但除此之外,我很喜欢82岁。”
“我在越南战争中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好的朋友死在我面前。最糟糕的是,我觉得他们的死是我造成的。那时我们刚刚执行完5天的任务回到基地,身上很脏。大家都想赶紧休息。但我说服了我的两个最好的朋友和我去附近一口井洗澡。到了井边,我让他们先洗,我在附近放哨。我的战友刚把水桶放下井里打水,井就爆炸了,他们两个都死了。那一天是6月3号。每一年的这一天,对我来说都是折磨。”
“所 有看到我简历的人都问我为什么要开出租车。12年前在尼泊尔我是一名法语教师。但是政府好几个月没给我们发工资,所以我辞职来了美国。我本来以为我可以在 这里教法语,但没有身份什么工作也找不到。我唯一能找到的工作是洗车。我很不开心,但又不好意思回尼泊尔。我来了一年以后,布什当选总统,每一个人都和我 说坏了,共和党会来找我麻烦。我很害怕。除了洗车我还做过装货工和外卖司机。五年前我拿到了身份,所以现在能在机场工作。晚上下班后,我还开出租车。今年我从布鲁克林学员毕业,拿到了法语硕士学位。我是我们班的第三名。我想现在我可以做一个教授了。”
“我19岁那年,和一个女朋友准备一起去巴黎上学,我们的男朋友到码头来送我们。我们正要上传的时候,我朋友的男朋友对她说,如果你走了,我是不会等你的。于是她转身,决定留下来。看到这情景,我的未婚夫也马上对我说,我也不会等你的。我对他说:别等我。”
“Meo 是个医生,但我们可能是全纽约接受药物治疗最少的一家人。他对药物治疗非常抵触,但对素食非常热衷。虽然他是个医生,但他对整个医疗行业十分警惕。他认为 整个体系得以运转的基础是疾病,而不是健康。他说在这个体系里,人们对治好病人没有兴趣,对杀死病人也没有兴趣,但每个人都靠药物维持的长期疾病来赚钱。 Moe给病人看病,每次最多受5美元,不管是百万富翁还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都收同样的钱。整整三十年,他没有涨过一次价。税务局的人一直怀疑我们逃税, 因为他们不相信医生会赚这么少。”
“他临死的时候,我问他:Meo,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他回答说:带上我对你的爱,把它传播出去。”
“我们刚刚从舞会回来。”“你们是在约会吗?”“呃,是的。”
“我们是在维也纳的火车上认识的。那天下着雨。”
“我离开我的第三任妻子的时候,在她枕头边留下了一张纸条:‘我去买烟,五分钟就回来。’那是12年前的事了,我到现在也没有回去。我其实根本不抽烟。”
“如果你有机会给一大群人提一个忠告,你会说什么?”“把美国推翻。”
“我1992年离开俄罗斯。那时的俄罗斯是一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国家。商店里的货架都是空的。当我第一次走进美国的超市,有一半的食品我此前根本不知道。后来我又看到玩具反斗城,对我来说那简直就是个奇迹。各种各样的玩具!都在一个地方!”
“我知道大多数父母最终都会意识到,『虽然他不是我所设想的样子,但他始终是我的孩子。』我的父亲从来不会这么想。”
“我的签证还有一个星期就到期了。”
“她三十年前出车祸死了。”“那以后你就一直单身吗?”“我再也没有结婚,但我一直不是单身。我不喜欢一个人。”
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阶级爱尔兰裔,他常常喝醉,醉得半死不活。可是他清醒的时候是个好父亲。我记得他曾经带我去克里斯托弗街参加一个同性恋婚礼,教育我要对他人保持宽容。那时还是1971年。
“你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刻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人生中最悲伤的时刻呢?”“我不知道。”“你最好的品质是什么?”“我不知道。”“你最坏的缺点呢?”“优柔寡断。”
“遇到他的前一天,我去看心理医生。她对我说,我很快就会遇上我的梦中女孩。我对她说:我是gay。”
Gac Filipaj是来自前南斯拉夫的一名难民。过去12年,他是哥伦比亚大学的一名清洁工,他的工作职责包括清扫垃圾和洗马桶。每天晚上11点下班以后,他就开始学习。在这样苦读了12年之后,他在这个周末拿到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古希腊与古罗马文学学位。
(拍摄时间2014年跨年,美国,纽约)“你还记得你人生中最难过的时刻吗?”“当我意识到我自杀没有成功,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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