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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遍美国 | 奇遇 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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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4-9-1 15:03:37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到达纽约看到的第一句话,是一个大广告牌上的话:

"Never start with the sentence "I should've..."

很妙的是,我每到达一个新城市所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都很有意义。记得当我到达旧金山,看到的第一句话也是广告牌上的:"Live like you mean it."很旧金山的一句话。同样,头一句也是很纽约的一句话。在我到纽约之后的很多次,我都在心中默默念起这句话。

博物馆畅游家
在我刚到达纽约的第一天,恰逢现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Modern Art)周五免费开放,无意中幸运发现,就在街口排队领免费票,一个人什么也没拿就走了进去。在梵高,莫奈处兜兜转转,又转至二三层撩人的现代艺术,实在难懂。百无聊赖之际,就倚在窗口看高塔和夕阳。这时一个人走过来和我说话,他说:“Let's talk!”然后指着我的衣服。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穿的短袖前面写着几个大字"Let's talk"(来,我们说话)。他微笑说,看到你身前写着Let's talk, 实在不应该不和你说话。于是,Bruce就成为了第一个和我说话的纽约人。Bruce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住在皇后区(queens),家里没有电脑,出门不用手机,来过纽约各种博物馆一万零一次,永远都知道纽约哪里有最好玩的免费活动。他当下就在我的记事本上给我写了一堆信息,明天即将有Summer Street,公园大道整整6小时无车辆通行,数以万计的纽约人穿上跑步鞋,骑上单车,走近2英里,尝免费有机食物,听露天音乐会,玩街头游戏,来一场盛大的夏日狂欢,以这样的方式表示他们热爱自己的街道。于是我第二天就加入了纽约人的行列,奈何一身行头不适合跑步,以乌龟行的速度在人群中行走,但还是被骄阳晒得焦头烂额,到了沿途休息点捧着生饮水龙头大喊救命!

狂热的汉语爱好者
到了纽约之后,我准备参加一场语言交流聚会。在中央公园里,近百位语言爱好者与学习者带着野餐,胸前贴着国旗,聚在一起用各种语言热火朝天地交流。里面充斥着你能想到的任何职业,任何年龄,任何肤色,其中有许多人都同时会3种以上语言,更有甚者会7、8种,还野心勃勃地想学更多。大家先分享出自己1/4的时间帮助他人学自己的母语,其余的时间可以尽性练习自己想学的语言。我想找机会练习自己的英语,可旁边有一个中年白人一边吃着西红柿炒鸡蛋,一边不停地和我讲中文。他自我介绍他叫Dykeman,他一手拿着煎饺,一手翻着不离手的英中字典。我讲出的每一个词他都会请我在纸上仔细写下拼音,并注明音调。他还翻着字典请我解释include的"括"和expand的"扩"的区别,然后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下,说:“哦,的确不同!”Dykeman先生是一位出版商,在美国南部长大,80年代时来到纽约,去过中国许多次,他说他爱上海。后来打开邮箱,看到他给我发的邮件,我以为是满屏的字母英文,定睛一看,天啊,竟然是满屏的拼音!于是我又开始像幼儿园的学生一样咿咿呀呀读了起来。


零点新泽西
新泽西虽与纽约只隔一条哈得孙河相望,但两个并不是一个州。在我第一次踏上新泽西的时候,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午夜的纽约地铁台阶上依然人潮涌动,时代广场的广告牌依然光怪陆离,梅西百货的玻璃依然恍如昼日。可是新泽西,街上却空旷寂静的没有一只猫。因为与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相邻,新泽西便成了世界上最安静的地方。30分钟之前我还被连街的热狗香味和无数店铺闪亮的灯牌所包围,30分钟之后当我走出新泽西的时报广场,去我的房东Rebecca的家时,除了街口一家门可罗雀的麦当劳之外,就是大块石板砖中丛生的青草。Rebecca的家就是这么一群温馨静谧的房子中的一个。Rebecca是云南人,她的老公是山东人,他们曾在旧金山生活两年,现在和一个4岁一个2岁的可爱宝宝住在新泽西,都是基督教徒。他们白天在纽约上班,晚上回到新泽西睡觉,但还是会在半夜儿子生病的时候连夜赶去曼哈顿的医院,下班时带着女儿在中国城买煎饼与桂圆。

在这里我还遇上了另一位房客,电脑技术发烧友Peter。Peter是程序开发员,有一个中国老婆,在上海生活过两年,他说讨厌上海。Peter刚刚回到美国,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做,找新房子,参加弟弟的婚前单身派对,学习新程序语言的课程等等。他每年会在流星雨的时候开车去旷野看流星雨,对中国的政治经济无所不知。Peter也属于一个新泽西-纽约客,即将搬到霍伯肯的新公寓去。他讲在中国的时候,走在路上,过路的行人都会指着他大喊:"老外!老外!"他每次皱皱眉头,后来遇到这种情况,他就会很快速大声地指回去:"中国人!中国人!"得到的通常是错愕之后,对方的一阵哈哈大笑。

因为与曼哈顿的昂贵相比便宜的房租,闲适怡人的空气,这里多住着年轻的学生,工作人士,以及外国的移民家庭,他们每天的生活就像沉在深水里,然后浮到水面上透气。而连通两种截然不同生活的,就是哈得孙河中的隧道。与纽约地下铁的破旧与锈蚀相比,纽约和新泽西之间的地铁崭新无比。可纽约的地铁虽然轰隆轰隆,却还算平稳,新泽西的地铁却因为拐弯和快速,会却晃里晃荡一下子猛地把你甩到铁皮墙上。深夜的新泽西一片寂静,但地铁中可不是这样,一拨一拨的归巢鸟和离巢鸟使列车上热闹喧嚣。晚上10点钟的新泽西仿佛已经进入沉睡,而出了地铁,1点钟的曼哈顿则又回到了繁华世界了。

哈林区爵士课堂

在我第一次去哈林区(黑人区)的地铁上,恰好遇上一行幼儿园学生组织出游,许多黑人小朋友穿着统一的绿色短袖,在地铁上就着一些新奇问题叽叽喳喳,和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小朋友一样精力充沛。坐在我对面的一个黑人小男生和小女生一直指着我,互相说悄悄话,然后咯咯地笑。想必他们看到我这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人觉得又惊奇又诡异。就像我的两个正值幼儿园的侄子和侄女在国内的地铁上看到他们对面坐着一个通体黝黑,头发打结的黑人姑娘一样。我想起Peter说的"老外!老外!"事件,不禁有些感同身受,却没他的胆儿,只能报以微笑。我去哈林区的目的是去看The studio museum in Harlem,一个很小但很精致的博物馆,只展示几个艺术家的作品集。谁知出了博物馆,刚好碰到纽约夏季的户外音乐节,Summer Stage,在广场上的大舞台旁坐满了从自家带着板凳来的居民,基本上都是黑人,穿插少数的白人,乐队在台上欢快地即兴演奏,台下认识不认识的人们都随着音乐快乐地舞作一团。哈林区果然是爵士的天堂,那振奋人心的音乐听着就让人想摆动身体。广场上四处都是双人起舞的情侣,跳着踢踏舞的黑人清洁工,打着响指点着舞步的长裙老太太,围成一圈相互击掌的新认识的朋友,这里每个人都是舞蹈的天才。日落之时,快三个小时的音乐会结束,我拿起包准备走时,突然有人从后面追上我,是一个黑人音乐人,他说:“我刚才一直在后面看你,你跳得太烂了!如果你想学,我想我可以教你。”我被噎住了,最后一丝余晖闪下来,这也许就是夏季闪耀的爵士之光吧。
闭嘴!写作!
还有什么比一群沉默寡言,自娱自律的作家聚在一起,什么也不说,只是用几个小时相对无言,埋头写作更特别的呢?我决心融入"Shut up & Write!"(闭嘴!写作!),这绝对是一个有趣的体验。其实"闭嘴!写作!"并不只是纽约才有,各个城市都有这样一个特殊有趣的群体存在。大家平日约一个时间,找家环境清幽的咖啡厅,就开始进行1-2个小时的群体写作。到了周末,甚至会来一场从白天到夜晚,10个小时的"写作马拉松"。即将开始"闭嘴!写作!"的晚上,我来到大卫鲁宾斯坦咖啡厅,找了一个座位先坐下,就开始提前进入了写作。这里有数张银色小圆桌,还有墙上大幅的“垂直绿植花园”赏心悦目。聚会时间到了,可还一点动静都没有。问题就在这里,周围桌子上全是闭着嘴写作的人们,怎么知道谁才是参加"闭嘴!写作!"的同伴呢?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我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我在活动网站上发出一条留言:"我正独自坐在吧台旁边,有电插座的桌子上。"结果,不一会儿就有个有一双墨蓝色眼睛的美国小伙走向我:"'闭嘴写作'?我是Christopher。我也是一个人,大家都在哪里?"我笑了,不一会儿网上也有了回复:"我是奥兰多,我坐在厅中心的位置。穿一件灰衬衫,在向你招手。"于是,慢慢地,大家都聚在一起了。这次参加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在开始"闭嘴"之前,轮流简短介绍一下自己和自己在写的东西,交流之后便是安静地工作,1小时后如果你感觉灵感无法遏止,那就继续写作,也可以和其他的作家互相聊天,或者也可以起身告别。Christophe是个年轻的作家,刚刚完成一本小说,讲的是朋友之间突然发现一个人是永生吸血鬼的故事。Christopher和所有的作家一样,内心与外表年龄不相符,是个活在旧时代的人,用钢笔写作,喜欢墨水,反对碎片化信息和快餐阅读。他听到我的需求,主动要求帮助我的英文写作,修改我平日的英文文章。当然了,还有他每周都会参加"闭嘴!写作!"!


林肯音乐中心的栖居者
当我一拿到学生证,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去林肯音乐中心买一张音乐会演出票。在夏季的"莫扎特"系列音乐会中,用学生卡可以买到一张便宜不少的票。林肯音乐中心是纽约的艺术中心,这里的音乐厅,剧院,电影院大集成,几乎成了缺一不可的艺术生长地。每时每刻都有古典,爵士,歌剧,以及朱丽亚音乐学院的演出在上演。我就这样穿着T恤衫,牛仔裤走了进去,第一使我印象深刻的,就是洗手间的大镜子,或者说,镜子中的倩影。在长长的排队中,穿着高雅,风格各异的女人们都会不约而同地照镜子,擦口红,整理围巾,尤其是有许多气质不凡的银发白人老太太,她们才是林肯中心真正的栖居者。上了几层楼找到座位,演出还没开始,乐团正在台上此起彼伏地调音。我拿出ipad,对着灯火辉煌的舞台拍了两张照。突然听到我旁边有一声温柔的声音:"我觉得这里应该是不许拍照的。"转头,一个穿着正红色大衣,戴着细边眼镜的银发老太太正在看着手中的节目单,对我微笑。我不好意思地对她笑笑道歉,赶快收起了ipad。这就是我与Dolores说的第一句话。Dolores是一个典型的林肯中心栖居者。她就住在曼哈顿上城离林肯中心仅5个街区的地方,是一个上西区的文艺老太。平时遇到自己喜欢的音乐和百老汇剧就来看,从不买打折票,从不坐地铁,Dolores过着有节奏且有趣的生活。音乐会结束后,她会重温关于演出的文字资料,回忆演出的过程。她邀请我第二天与她共进午餐。第二天是个星期六,我一副星期六的装扮,条纹衫与人字拖。她依然穿着优雅,背有些弓,因为皱纹皮肤不再光滑,可是依然走路非常快,推门也很雷厉风行。Dolores在宾夕法尼亚州长大,住在纽约已有两年,曾经是政治与公共政策学的大学老师。9年前她的丈夫去世,现在她每天与她的狗共同生活。她讲她下半年还要独自去法国度假,她不会讲法语,她将继续进行她的单人故事。然后,她说:“我们去看一场电影吧。”我说:“最近的一场什么时候?”她迅速上网一查:“15分钟之后。”她又说:“你还没去过这里的电影院?快和我来。”于是,15分钟之后,我已经在艳日下躲在阴凉电影院里,吃着爆米花,看前面会用20分钟播6个电影预告的美国爱情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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